《青瓷》:世俗情态中的精神坚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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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仲平有着人情练达的一面
正在央视八套热播的电视剧《青瓷》改编自作家浮石的同名畅销小说。它以国内影视剧鲜有涉猎的拍卖界为故事背景,立足商道,探讨人性,上演了一场场情与理、义与利的取舍而最终情义融化坚冰的动人故事。
剧作对社会生活进行了多层面的描写,揭露了以颜如水为代表的地产管理商人私欲膨胀、走向堕落的丑恶行径,颂扬了以丛林、侯昌平为首的执法者执政为民、清正廉洁的担当精神,称赞了以张仲平为代表的信仰尚存的不法商人迷途知返的自省勇气,肯定了陷入情感纠葛的两位女人在理解、尊重的基础上理智解决问题的行为方式。全剧以华彩的乐章,在复杂人际关系和世俗情态的描写中奏响了时代的主旋律,捍卫了人类精神家园的圣洁与美好。
创作者在人物刻画上摒弃了“二元对立,非此即彼”的创作理念,既描写了张仲平作为商人奸诈、圆滑、世故的一面,又描写了他作为老板、朋友、长辈重情、重义、尽责的一面。最终在内心至真、至善、至美的力量引领下,他摔碎了花巨款买来的行贿的青瓷瓶,勇敢地向生活中的假、恶、丑宣战。颜如水对金钱厚颜无耻的贪婪,丛林对崇高信仰的忠贞坚守、侯昌平用生命对理想的践行使他彻底明白:人的欲望无止境,真、善、美才是人生最有价值的追求。
相比《蜗居》中突破道德底线、最终踏上不归路的宋思明,张仲平主动放弃了与曾真的“精神恋爱”,还给妻子、女儿一个幸福完整的家,也让自己的灵魂与肉体同时获得自由与新生。相比《蜗居》中为满足物质欲望导致终生不育、远走他乡的海藻,曾真主动选择退出并请求唐雯( 微博 )原谅,从此走向阳光新生活。剧作在表现人性复杂之外,引导观众对现代人际关系进行最朴素的思考,给予传统伦理道德最起码的尊重。《青瓷》通过张仲平由不法奸商到正人君子的转变,通过张、曾二人对婚外恋的理性抉择,站在文化自觉的高度,积极引领观众感悟人生、净化心灵、升华思想,足见创作者在纷繁世界中的良苦用心。
唐雯与张仲平之间的促膝长谈,唐雯与曾真的推心置腹,为当下陷入情感纠结的男男女女提供了新的解决感情问题的方式,无不闪耀着人性的光辉。剧作中没有任何露骨的语言和低俗的镜头,《青瓷》坚持对受众鉴赏修养、审美情趣,以及对文化环境、鉴赏氛围的正面引导,以可贵的道德自觉,让观众看到一部“商战言情片”所蕴涵的向上精神力量。曾几何时,对传统道德的拆卸与消解成为时尚,可贵的是,《青瓷》没有盲目跟风,坚持经过历史和人民检验的价值取向和美学风貌,并注入当代历史思维和美学思维的新鲜营养,来突破那种以眼球为王、娱乐至死的所谓“言情剧”的创作思维定势。
丛林与妻子因文化修养和价值观念的差距经常大吵大闹,使女儿误以为父母要离婚,对生活充满恐惧与敌视。丛林意识到父母的不良关系对孩子成长的负面影响,主动与妻子化干戈为玉帛,共同承担起教育女儿的职责,重获女儿的信任。当张仲平认识到徐艺的唯利是图也是自己言传身教的恶果,他不惜一切代价,割破多年处心积虑营建的关系网,毅然带领徐艺去检察院自首。剧作为每个迷途的人点亮一盏温暖的灯,让他们满怀感恩之心找到回家的路,再次体现了创作者以民族文化之精华、为观众充当精神领航员的艺术担当。
《青瓷》的播出还对当下电视艺术生态的调控发挥积极作用。为追求收视率,迎合观众的低级趣味,一些躲避崇高、远离理想、惧怕深刻与高雅的电视平庸之作应运而生,让观众在过度娱乐中失去思考,在盲目崇拜中丧失进取。错综复杂的情爱关系,险象环生的商场争战,都不是《青瓷》的亮点,真正引发观众共鸣的是剧作对人性的深度剖析,对人生意义的深刻思考。正如剧中台词所言:“一尊青瓷可以价值连城,也可以一文不值,其道理在于人心中的欲望,所谓一念善一天堂,一念恶一地狱,可善、可恶、可爱、可恨,在于自己对欲望的追求和道德的掌控。”《青瓷》在考虑到人民群众审美需求和文化需求的同时,着重于提高人的精神素质,塑造人的高尚人格。
一个民族鉴赏修养的提升,要靠有艺术的思想和有思想的艺术统一的力作、佳作来引领,《青瓷》正是这样的作品。(宋晓星 仲呈祥)